日本要创造一个世界纪录,搭顺风车进军月球,就要接受被美方拿捏-环球资讯
日本正在试图制造一个“世界第一”,来自日本的太空企业ispace,借助美国SpaceX的猎鹰9号火箭,发射了世界上第一个商业登月舱。这个名为HAKUTO-R Mission 1 的无人登月舱,最快将于26日凌晨1点40分着陆。
(美国“阿尔忒弥斯计划”中宇航员登陆月球的效果图)
(资料图)
这项任务再次表明,日本对登月的追求仍在继续,距离JAXA上一次无人登月失败仅仅过去还不到一年,就有像ispace这样的日本民企向着月球发起冲击了。ispace听着没什么名气,但实际上这家公司已经创立13年时间,他们曾经组建了名为“HAKUTO”的战队,参加了谷歌的登月车比赛,成功闯进了决赛。ispace这个名字多少也是参考了马斯克的Space X。
可以说,ispace这次商业登月活动,也是当年赢下比赛的后续,这也是为什么这次的无人登月舱叫做HAKUTO-R Mission 1,翻译过来就是“白兔-R任务一号”。其实白兔-R探测器早在2022年12月11日就已经发射升空,通过不断的机动变轨,最终在今年4月12日,进入了理想轨道,近月点高度约为 100 公里,远月点高度约为 2300 公里。进入月球轨道后,着陆器搭载的相机成功拍摄并获取了月球图像。如果一切顺利,登陆器将在4月25-26日在月球表面软着陆。
(ispace的HAKUTO-R任务简图)
Ispace打算在2024年和2025年继续发射月球探测器和登陆器,推出所谓的月球数据业务概念,为其他有探月和登月需求的客户,提供相关数据支持。这个概念也挺有意思,相当于说,现在探月和登月的概念很火,那么isapce公司就专门做相关的生意,为其他国家和组织的探月登月任务提供月球轨道和月表的数据,并从中盈利。
(2023年3月26日,HAKUTO-R上的相机在距月球约2000公里高度拍摄的照片)
别看日本队登月如此孜孜不倦,但实际上这已经大大落后于日本当年堪称雄心勃勃的的登月蓝图。
把时间线推前二十年,2003年9月27日,欧洲首个月球探测器“智能1”号成功升空。拉开了冷战后全球探月浪潮的序幕,当时世界各国都根据国情制定了本国的太空发展探索计划,其中,日本也放出了豪言。
2005年1月,日本宇航开发机构JAXA公布了未来20年的太空开发远景规划草案,计划在2015年向月球发射机器人进行探测,2020年实现宇航员登月,2020-2030年将建立永久性月球基地。
(2005年报纸上的各国探月愿景)
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,相比中国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实现探月工程,日本的月球计划一拖再拖,不仅没有如期完成探月计划,甚至连独立进行的能力也丧失了。
2022年10月,日本小型固体燃料火箭“埃普西隆”发射失败;2022年11月,日本首个登月探测器“好客”发射升空后失联从而宣告登月失败;2023年3月7日,日本首枚H3运载火箭发射失败。半年之内,航天活动接连遭遇失败,《日本经济新闻》的社评也感叹:在航空航天领域,日本技术能力的下降让人担忧。
(日本运载火箭H3一号机发射场景)
在一些人的印象里,日本也算是航天强国了。日本是继美苏之后最早进行探月的国家,当年的“辉夜姬”(月亮女神)探月计划号称是自美国阿波罗计划以后规模最大、同时也是最复杂的探月计划。
从美苏之下第三国,到现在连研发运载火箭都困难,日本航天是怎么了?
首先,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,日本航天体制的问题,日本的航天研发体系是由不同的部门搭建起来的,以首相为总部长的宇宙开发战略总部整体把控,这个战略总部的成员来自中央各部门。比方说文部科学省负责研发,经济产业省控制预算等等。
这种复杂的结构就导致了团队无法做到齐心协力,各部门的成员在工作当中会根据自己部门的思维做事,文部科学省关注技术,经济产业省关注成本,导致研发体制不顺畅,无法做到统筹全局、弥合差异。
(日本首个登月探测器“好客”号)
不能打破各组织相互割裂的局面,是日本航天体系的一个顽疾。
其次,是日本对美国技术的依赖,就像这次ispace借助SpaceX的火箭进行发射一样,日本的航天技术、相关产业都非常依赖美国。日本航天的自主性从一开始就很差,初代火箭发射技术是从美国引入的,到80年代才自主搞出运载能力1吨的H-1运载火箭。1978年发射的广播卫星(BS)中,仅有15%的日本零部件。
有数据显示,日本航天器的电子元器件中有60%依赖进口,这个比例显然有些夸张了,虽然纵向对比有巨大提升,但相对于中、俄追求百分百国产的情况,日本航天的自主独立性还是存在很大的问题。
(日本公司 iSpace 和 SpaceX合作成功将“白兔”1号登月舱送入太空)
再者,日本在太空战略上以美日安保体系为先,把太空事业的发展置于国防之下。日本外相林芳正4月14日在众院外务委员会上谈到,日本参加美国主导的载人探月“阿尔忒弥斯计划”有助于扩大日美同盟。
这种政策导向的结果,就是日本航天心甘情愿当做美国的一个附件,不再追求全面发展。不论是在国际空间站还是在探月计划上,日本都在以跟随者的方式参与,自然也就限制了日本航天事业的发展。尤其是在美国的刻意限制之下,日本在太空产业很多领域的发展都是不足的。换句话说,当日本决心搭上美国顺风车时,美方就已经悄悄划好了日本航天的天花板。
(把自己和NASA绑定在一起是JAXA的既定政策之一)
日本的科研技术在80、90年代,在某些领域一度领先世界,比方光纤技术、自主控制等,日本的CS-3卫星是全球第一次采用砷化镓太阳能电池片的卫星。但这种技术的领先优势并没有转化为航天发展的助力,反而使日本将精力更多的投入到细分领域。
日本在深空探测领域一直领先世界,早期发射的隼鸟号是第一个把小行星物质带回地球的深空探测器,1985年发射的先锋号是继美、苏之后的第一个深空卫星,2010年发射的“伊卡洛斯”号 是世界第一个成功在行星际空间运作的太阳帆船。2020年“隼鸟2号”从小行星“龙宫”带回的物质首次证实了外层空间中也存在生命的组成部分。
(隼鸟2号着陆成功)
这种发展的思维也是国家民族性格一种体现,日本自然资源不足,想在太空产业中分一杯羹,全面竞争是力不从心的。只能在产业链中,尽力发展自己的优势环节。
同时,由于地缘政治的原因,日本在太空发展上极力向美国靠拢,但美国并不希望日本的产业优势左右自身的太空战略布局,也就是说,日本航天难以成为美国太空战略不可或缺的一环。这种情况下,日本在未来的太空产业中,能否有一席之地都是未知数,若是缺少了这种商业上的反哺,日本太空事业的发展就更加难以为继了。